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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狼门

 苍狼门,一个古老神秘而且严谨的组织,据说是从清朝传至现在。

  它的结构就像金字塔,越靠近顶端,就越靠近权力中心。

  组织总共分为一门、四部、十六堂。一门指的就是苍狼门,有两个主事者,一明一暗,多数人都只闻其名,不见其人。

  明的为欧耿赐,个性风流潇洒;暗的为褚政阳,个性阴郁不定。

  欧耿赐平常谈笑风生,温文儒雅,深得苍狼门下位的敬重。而褚政阳虽然名字有个阳字,不过他的个性可是比阴风还森冷,做事常无法让人拿个准,在他手底下办事的人总是小心翼翼,就怕不小心犯了什么错。

  不过,两个人的共通点就是--赏罚分明!

  事情做得好,一定可以得到嘉赏;反之,惩罚也是十分严厉。

  四部则分为东、南、西、北四个部门。

  四部捍卫着苍狼门,采世袭制,父死子继,除非部长在行事上或者是个性上有惹人非议之处,才会由门主指名汰换,不然就这么一直世袭下去。

  一百多年过去了,四部长都严守着纪律.世袭制度也一直流传了下来。

  苍狼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,门主在六十岁之时一定要卸任,而四部长则可以稳坐部长之位直至临终那一刻,这是要避免苍狼门的主事者因年老而昏庸,所以,四部长的年龄普遍都大于门主。

  也因为如此,苍狼门的主事者通常都会对四部长存有三分敬意。

  四部掌管着十六堂,一部管四堂,四堂分别为风、火、电、雷,负责管理自己堂里头的企业组织,有盈余则提拨百分之五十交给主事者,剩下的就交由四部分配。

  这么环环相扣的结果,在上位者轻松无比,下位者也十分轻松。

  江湖上有个传言--有幸进入苍狼门,一辈子就等着吃香喝辣啰!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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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 
 
  谨定于国历八月四日、农历六月二十六日 (星期日)为苍狼门门主褚政阳与东部长老钟雄之长女钟佳鸳结婚……

  「这是什么?」钟佳鸳指着一张红色帖子,然后狠狠地瞪着自己的父亲。「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?」

  「喜帖。」他女儿是智障吗?连三岁的奶娃儿都知道这是喜帖了,她竟然还问他?!他生了这么一个笨女儿,真的就只有哭泣的分。

  「为什么喜帖上会有我的名字?」钟佳鸳气呼呼的说道。

  「你看不懂字吗?你就要嫁给门主褚政阳了。」钟雄笑着说道。

  钟雄为东部长,同时也是四部之首。

  「南、西、北部长都向我道贺了。」他觉得有些得意。

  四部里头不是只有他女儿成年而已,但是却让老门主挑中了,嗯……看来,他还是挺让老门主重视的。而且这也代表着他这个不起眼的女儿,还是有一点魅力。

  魅力?钟雄再认真的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,他还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。

  「开玩笑!我为什么要嫁给那个什么鬼褚政阳?我根本不认识他,而且我什么时候同意这桩婚事了?」钟佳鸳觉得自己快疯了。

  真是太荒谬了!

 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,这种赶鸭子上架的婚事,应该已经不流行了吧?!

  「相处久了,自然就会认识了,不是吗?」钟雄边喝着茶边说道,「我和你母亲不就是相亲认识的,要不是你母亲走的早,你现在还可以看到我们相亲相爱的样子。」

  「但那是你们那个年代啊,现代人没人接受这种勉强的婚姻!」钟佳鸳还想说什么,但是被钟雄给打断了。

  「我已经答应老门主了,让你和门主先培养感情三个月,然后再结婚。」钟雄闲散的说道。

  听完老爸的话,她快被气死了!

  老门主在日前年届六十退休的年纪,所以将门主的棒子交给两个儿子--褚政阳及欧耿赐。

  为何两人会不同姓呢?这令大家都觉得匪夷所思,但知道内情的人就不会觉得奇怪了,因为一个从父姓、一个从母姓,就这么简单而已。

  「如果三个月后,我们还是互相看不对眼咧,那怎么办?」

  受不了,这到底算什么啊?她老爸答应了,她就一定要嫁给那劳什子褚政阳?这真是她有史以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。

  而且据说褚政阳冷酷无情、个性阴晴不定,对待女人更是无心,而且有严重的洁癖,同一个女人绝不睡第二次。

  同一个女人不睡两次,她该不会第一天与他同床共枕,第二天就看不到他的面、开始守活寡了吧?

  没错!两位门主是富可敌国,不过那是他们的事情,她钟佳鸳什么都不缺,所以她不想嫁给褚政阳。

  「不晓得!」钟雄摇了摇头。

  「不晓得?你这个臭老头……我可是你的女儿耶,你就这么随随便便把我许给了人?!」钟佳鸳吼道。

  「喂!女儿,有点气质好不好?要不是你长得还有点像你母亲的话,我还真怀疑你是我们在医院抱错的!瞧瞧,那么粗鲁的举止,哪一点像你美丽又温柔的母亲了?」

  钟雄顿了下,然后继续的说道:「而且老门主看上你,是你的福气,我们感谢都来不及了,又怎么可以拒绝呢?」

  是啊,老们主褚应寒的眼光极苛,他竟然要佳鸳嫁给他的儿子,他真该早晚三炷香,谢天谢地去了。

  「啐!」

  钟雄的话,她都会背了,见他又准备要唠唠叨叨了,钟佳鸳连忙挥了一手,打断了他的话。

  什么老门主,他没有权利干涉她一辈子的幸福!

  如果可以,她想将老们主的骨头拆下来炖大骨汤,炖完再将骨头给一旁的野狗啃。

  不过想归想,她是没有勇气,将这种对她父亲而言是大逆不道的事说出口,因为她父亲可是将苍狼门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一千万倍,她相信只要她说出心里头的话,老爸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提着她的头去向老门主谢罪,

  「你真是个不孝的女儿,呜呜……」钟雄掩面擦着泪水。

  「拜托,我哪里不孝了?」钟佳鸳扬了扬眉。「我只是不想嫁给褚政阳而已,我自认为我可没有错。」

  「别说的那么简单,你想嫁给他,他就一定会娶你吗?少笨了!」

  不是他将自己的女儿给瞧扁了,只不过看尽天下美女的新门主,胃口自然是养刁了,他女儿虽然长得不错,但是他相信绝不到会令人惊艳的地步。

  「老爸,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?」她的眼眯了起来。「你女儿我长得不好看,还是哪里有什么缺陷了,不然你为什么这么说?」

  「虽然我和老门主是硬要凑合你们,不过也要看门主对你有没有意啊!」

  「哦……我知道了,所以这件事是你们两个老的私下决定的事情,我们两个小辈全都不知情。」

  她现在开始觉得褚政阳也挺可怜的,身为高高在上的门主,连婚事都但法亲自做主,可怜唷……

  「没错、没错,女儿你还挺聪明的。」

  「当你的女儿不聪明一点,早就被你给卖了,那现在呢?」她的情绪稍微冷静了下来,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玫瑰花茶,再吃了一块巧克力蛋糕。

  「就三个月,如果你们还是互看不顺眼就退婚。」

  「真的吗?」她高兴的问道。「只要我能熬过三个月,我就解脱了是不是?」

  「当然!」钟雄点点头,「时限就是三个月!」

  *****

  欧耿赐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喜帖,「喏,也许你自己看会比较清楚。」他将请帖递给了褚政阳。

  「真的是恭喜了,说实在的,我拿到这张喜帖时还真的是吓了一跳呢!没想到大哥你竟然这么快就要娶老婆了。」他笑着。

  他的脸部线条十分斯文,与站在他身旁的男子是完全不一样的。

  认真的,要说欧耿赐及褚政阳是兄弟,真的很难令人相信。

  「这是?」褚政阳伸手接过了它。

  当他看到喜帖上的名字时,手握得死紧,由指关节上的青节毕露,可以察觉他现在心中的不快,而且不是普通的不悦。

  该死的,这算什么!想设计他吗?

  「我也是刚才才得知我是男傧相的。」欧耿赐苦笑。「就是不知道伴娘会是谁,真的是令我太好奇了。」

  这张喜帖真的是为他们投下了一颗巨大的炸弹啊!

  「这个钟佳鸳又是谁?」

  「东部长老钟雄的女儿。」欧耿赐答道。「我也是问人才知道钟佳鸳的身份……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,我绝对不是这场婚事的共犯。」他先表明了立场,免得褚政阳生起气来殃及无辜。

  「我不认识钟佳鸳,不过……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去认识这个钟佳鸳,是吧?」褚政阳嘲讽的说道。

  哼……他只是个门主而已,没有必要连婚姻这种事都不能做主吧!

  更何况,那个钟佳鸳是胖是瘦、是美是丑,他全然不知!要他娶这么一个女人为妻?这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
  「是没错,但……」欧耿赐支支吾吾的。

  「怎么了?」

  「对方会先搬到你住的地方。」

  「我住的地方?哪里?」

  「这里!」欧耿赐的手指了指现在的地方。

  他当然也不是事先知道这件事的,他是接到喜帖的同时才知道的。

  他可没有陷害手足的嗜好!

  褚政阳的眼眯了起来,顺手将那张喜帖丢人垃圾筒,「我不会让他们如愿的。」他说道。

  哼!他的住处什么时候变成外人可以随随便便进驻的旅馆了?他可不记得他这里是开放性的空间!

  他们老的玩得也太过火了一点吧!竟然未经他的同意,就让一个女人搬到他的住处?!

  不过,呵……他们搞这些把戏的时候,不也没有通知他吗?

  也罢!反正最终的结果会是一样的。

  那就是--那个姓钟的女人会收拾自己的细软,从他这里滚出去!

  「我也希望如此,因为我根本不想当男傧相,就算想也不是当你的。」也难怪欧耿赐会这么想,因为若是褚政阳结婚了,那些人一定会想到他还未婚,到时他可能就无法过这种悠闲的好日子了。

  「我知道!你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。」

  「大哥你这么明理真的是太好了,你的意思呢?」

  「我会让所有人知道『知难而退』这四个字怎么写!」褚政阳冷冷的说道。

  「既然这样,我就放心了!先回去了。」

  「那个女人何时会来?」褚政阳随口问着。

  「后天吧!详细的时间我不太晓得,先走了!」欧耿赐说完便挥了挥手离去。

  而褚政阳则是坐在沙发上,双眼阴狠的看着那一张刺眼的喜帖。他不愿做的事,没有人可以强迫他!

  *****

  钟佳鸳手提着一袋行李,行李中只装着几件衣服而已,因为她认为她并不会在这里待多久。她有的是办法叫那个姓褚的退婚,所以带太多东西来的话,也是一样得搬回去,只是多累人而已。

  由管家领着,她走人了这间宅第,上了二楼,她搬进了其中一间空房间里头。

  「褚政阳呢?」钟佳鸳将行李放下,问着站在一旁的管家。

  「褚先生不在。」

  「那他何时会回来?」她的个性一向都是那么大刺刺的,就连问话也不会客气一点。

  「不晓得!」管家摇了摇头,也以相同冷漠的态度回应着她,「褚先生在别的地方还有房子,所以不一定会回来睡,所以钟小姐你若是想见褚先生的话,可能有点困难。」她解释道。

  想见褚政阳?不!她一点都不想这么快就见到他,她还得先拟定策略,看要怎么对付他。

  「了解了!」

  「那如果钟小姐有事的话,再叫我好吗?」

  「嗯!」

  「那我先走了!」管家点了点头,退了出去。

  而钟佳鸳则在管家退出去之后,无聊的审视着这间房间。

  哇咧!这算是小姐的房间吗?连一张梳妆台都没有!褚政阳是不是认为有床给她睡就行了,其余就都不需要了?

  好歹她也是个客人吧?真是太过分了!但继而一想,她也是暂住而已,要梳妆台做什么?

  躺在床上……嘿!这张床的弹性还算不错耶,穷极无聊的她看了这张床的标签,是席梦思名床。

  因为太舒服了,忍不住,钟佳鸳阖上了眼.....

  *****

  「先生,你回来了啊!」管家看褚政阳走进了厅里,连忙说道。

  「钟佳鸳人已经来了吗?」褚政阳点了点头,随口问道。

  「在二楼!晚餐我已经煮好放在桌上了。」

  「辛苦你了,你可以走了!」

  「那我先回去了!」管家点了点头。

  而褚政阳则是上了二楼,在钟佳鸳的房门上敲了几下。

  「哎唷!是谁站在门口?敢挡了我的路!」门迅速的被拉开了,钟佳鸳在硬生生的撞上他之后,跌倒在地上。

  褚政阳扬了扬眉,低头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人。

  「看什么看,不会拉我一把吗?」

  搞什么鬼!要不是他刚好站在门口的话,那她可能会去撞到他,然后这么惨的跌倒在地上吗?一想到她现在的惨状,她忍不住用力的瞪了褚政阳一眼。

  「我为什么要扶你?」没想到这个小女人个头小小的,火气倒是挺大的,褚政阳在心里想道。

  「要不是你站在门口的话,我又怎么会被撞倒?」

  「你的意思是说全都是我的错了?」褚政阳嘲讽的问道。

  「本来就是这样了!而且你不知道将淑女扶起来,是绅士应有的举动吗?」

  瞧瞧他那张是什么脸啊,看了就令人想扁。

  长得俊美又如何?看他那讲话的样子,胃口就倒一半,还有啊……留那个是什么发型,她都剪了一个男生头,而那个男人却发长及腰?!

  头发及腰的男人,一般都会令人觉得脂粉味挺重的,而他给她的感觉却是恶魔!

  「那也要看看对方是不是淑女,不是吗?」褚政阳无意去扶钟佳鸳,而且他从未伸手去扶过任何一个女人。

  「哇咧,你讲这个话是什么意思?你的意思是暗示我不是淑女了?」哼!不扶她起来就算了,她自己站起来。

  手撑着地板,钟佳鸳努力的站了起来。

  「暗示?」

  「难道你敢说没有吗?」钟佳鸳用力的用手指戳着褚政阳的胸膛,「你分明是暗示我不是淑女。」

  「你自己说你不是淑女的。」

  褚政阳的嘴角扬起了讽刺的笑容。这个笨女人有趣极了,虽然在他看起来,脸、身材、体形一她没有一点是及格的。

  「你--」

  「如何?」褚政阳挥开了钟佳鸳的手。

  「老娘看你不爽啦!」

  该死的!她怎么越看他越讨厌,她从来没有这么的讨厌一个人过!

  一定是因为他那双眼和他那个要笑不笑的鬼表情。

  是的,一定是如此的。

  「老娘?」褚政阳的眉头皱了起来,她可以说是他见过最粗鲁又最没气质的女人了,如果他没猜错的话,那她就应该是那个东部长的女儿吧!

  哼!这种女人竟然要硬塞给他?他们可真是将他的品味想得太低了点。

  「乖儿子。」钟佳鸳顺口回道。

  嘿,整到他了,好爽!

  「你是钟佳鸳。」这句话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。

  「是啊,如假包换,行不改名、坐不改姓,姓钟名佳鸳。」钟佳鸳双手环抱在胸前,斜眼看着褚政阳。

  「久仰大名。」褚政阳点了点头。「在这里住的还算舒服吧?」他随口问道。

  「你也知道我的名字威震四海吧?还不把你们那个又老又秃头又没人要的门主褚政阳给叫出来!」

  「秃头又没人要?」这是她对他的形容词吗?

  「是啊!不然你以为他的身价多高啊?要不是没有人要的话,话什么我老子会硬将他塞我?」

  钟佳鸳还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,就是她口中所说的那个又老又秃头又没人要的褚政阳。

  其实她会不认识褚政阳也不能怪她,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见过褚政阳本人,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看过,她只是隐约的知道一些有关褚政阳的传言而已。

  「你不知道这么说会触犯到他吗?」褚政阳说道,从没有人胆敢如此的批评他,看来钟雄并没有好好的教育他女儿。

  「你以为老娘会怕他吗?」反正在这间屋子里的,一定全都是他的「走狗」,她索性将所有的气往褚政阳的身上出。「别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,害怕什么苍狼门那个秃头褚政阳的,老娘就偏偏不信邪。」

  「你见过我们门主?」

  既然她不认识他的话,那他也没有必要让她知道,他就是她口中又老又秃头的褚政阳。

  「没有!」钟佳鸳摇了摇头。

  「据我所知,你父亲钟雄是苍狼门的东部长,你这么说的话,不怕长老有事吗?」他警告的说道。

  咦……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!

  纵使她很讨厌那个褚政阳,也不可以这么用力的批评他,不然,说不定就像眼前的男人所说的,传出去的话她老爹就完了!衰一点的话,也许连尸体都找不到!这样的话,她不就是等于间接的害死了她老爸吗?

  不!不!她一定不能让这种惨案发生。

  「嘿……」钟佳鸳露出讨好的笑容,「我刚才说的,你该不会和那个姓褚的人说吧?」

  「不一定。」

  「喂,你是男人吧!干脆一点,说句『不会』来听听。」她极需得到他的保证,免得她在明天的社会版上看到有关于她老爸的消息。

  「我为什么要?」

  「啧啧……看你那种样子,一定是被那个姓褚的摧残了许久,所以说话才会这么没有表情,不然这样好了,我们来条件交换。」她拍了拍手,笑着说道。

  「什么条件?」真是个奇怪的女人,褚政阳在心里想道。

  「我每天说一个黄色笑话给你听,让你这个像冰块的脸笑,如何?」她问道。

  「我对听那个没什么兴趣。」真是个幼稚的女人,年纪都这么大了还在讲那种无聊的笑话!

  「不然你到底想怎么样?」钟佳鸳有些不耐烦的说道。

  「你可能分不清楚对象,现在是你有求于我。」褚政阳提醒,狭长的眸子漫不经心的审视着她。

  「你的意思是叫我求你?」

  「你说呢?」褚政阳反问。

  讨厌,跩什么跩!她最讨厌他这种人了!好啊,他想摆酷是不是?那她就打到他趴下,看他还敢不敢威胁她。

  基本上,钟佳鸳对于自己的身手是非常有信心,看对方长得那么「肉鸡」的样子,也许她一只手就可以打得让他趴下了。

  「我说我想扁你!」

  话一出口,钟佳鸳倏地劈出了一记手刀,而腿也急速的扫出……

  「看来钟长老把自己的女儿教得太好了。」褚政阳边说道、边慢条斯理的伸出了手,挡开了钟佳鸳的手刀,腿也移动了下,闪过了她的腿。

  钟佳鸳有些讶异,没想到对方的身手竟然这么好,可以挡住她的攻击。

  在自己被制住之时,她狠狠地瞪着褚政阳。

  「谢了。」钟佳鸳咬牙切齿的说道。

  「不客气。」

  「你家主子何时会回来?」

  「无可奉告。」褚政阳说道。

  「好歹他也该来见见我吧?我是他的未婚妻不是吗?」

  「见你这个泼辣女?」褚政阳扬眉。

  「不要叫我泼辣女,我有事和你主子说,叫他滚出来。」钟佳鸳发现见到他之后,所有的火气就上来了。

  「有事和我说就行了,我可以转告门主。」

  「是吗?你可以转告?」钟佳鸳怀疑的看着褚政阳。「那这里发生的大小事情,你都可以做主是不是?」

  「有事请说,至于能不能做主,我会评估。」

  钟佳鸳点了点头,「站在这里脚会酸,走!我们到客厅去说。」钟佳鸳率先走下楼,而褚政阳也跟在她身后。
 
 
 
「说吧,你想和门主说什么?」褚政阳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钟佳鸳问道,在他看来,钟佳鸳的言谈举止应该要好好再教育才是。

  「我要解除婚约。」钟佳鸳拿起了桌上的茶壶,替自己倒了一杯茶,然后说道。

  「解除婚约?」这点可令褚政阳感兴趣了。

  每个人一听到苍狼门这三个字,便会联想到荣华富贵。虽然他从没有在报章杂志上露过脸,但由于身份的关系,女人虽然不知道他的长相,但还是对他趋之若骛。

  而钟佳鸳的话,深深的引起他的兴趣了。

  她为什么想解决婚约?难道是想以退为进吗?

  如果她真的是打算利用这样来抬高自己的身价,那她就是最愚蠢的女人了!

  「是啊!」

  「你为什么想解除婚约?」褚政阳问道。

  「开什么玩笑,我为什么要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结婚?我又不是没人要!」钟佳鸳不停的抱怨着。

  「你有男朋友吗?」

  「没有。」钟佳鸳用力的摇着头。

  「女人莫不希望登上门主夫人这个位置的。」

  「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?你是说我拿乔是不是?」钟佳鸳气呼呼的说道,她最痛恨别人曲解她的话。

  「我只是实话实说。」

  「哼!别以为你们门主有什么了不起,老娘我才不稀罕!」

  她生气的时候,什么用辞都不管了,很粗鲁的话就会自动的脱口而出。

  「那你是真的不愿意了?既然不愿意的话,那又为什么要答应?」

  「拜托,他们根本没问过我的意见好不好?我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!你可以想象吗?这是我的终身大事耶,但我却是在人家帖子都印好的时候,才发现自己的名字被印在上头,若是你的话,你不气吗?」

  一定是因为她太美了,所以才会被人给盯上。

  褚政阳点点头,原来钟佳鸳和他一样!

  他还以为是她死命的缠着钟雄,要钟雄引荐,进而让她的名字刊在女方那一栏的。

  看来,他错了!

  「也许你可以考虑看看,苍狼门门主夫人的地位人人称羡。」

  「我不要!万一我嫁给他之后,他若有什么病,不小心传染给我,甚至兴趣是玩一些SM的游戏的话,那我不就惨了吗?

  「我今年才二十四岁,正是含苞待放的一朵娇艳的玫瑰,我才不想还没有走到最美丽的时候,就雕谢了!」

  看来,这个白痴女人把自己想得太好了。

  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艳玫瑰?!这是用来形容她的吗?

  别的女人他还相信,但她--真的是太糟蹋这个名词了。

  「我们门主没病,也没那个嗜好。」褚政阳说道。

  他真的不懂眼前这个娇小的女人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?一下子说他得病、一下子又说他有性虐待的倾向,她怎么能用这么多莫须有的形容词来形容他?真是令他不解。

  「你又知道了!」她又啜了一口茶,「人家关起门来做的事,你又怎么,可能会知道?你不要告诉我,你主子在『黑皮』的时候,你都站在一旁观摩学习,所以他有没有病、有没有那种嗜好,你全知道。」

  「你强辞夺理。」褚政阳紧紧皱着眉,活了三十年,从未遇到如此不讲理又泼辣的女人。

  「我只是说出事实罢了。」钟佳鸳笑笑的说道。「你们门主到底何时会回来?该不会我住在这里的这段期间,都见不到他吧?」

  「不一定,不过你拒婚的说辞一定不会被接受的,你若是真心想退婚的话,建议你找个比较好的说辞,而且你真的想见他吗?」

  「当然了,我要大声说我、要、退、婚。」

  「你就慢慢等到他出现为止。」

  「是吗?」

  「我大概可以知道为何你没有男友了。一般的女人就算没有外在美,也会有内在美;而你是全都没有,放心!我想我们门主是看不上你的。」

  他是百分之一百的肯定!

  「喂,你的话是什么意思?你是说我没人要是不是?」钟佳鸳瞪着他。

  真是个讨厌鬼!难怪人家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。

  「差不多。」

  又是那种令人讨厌的「毛毛」笑容,如果可以的话,她真想撕烂他的嘴。

  「你的意思是说,只要我有男朋友的话,就可以退婚了,是吗?」

  如果是那样的话,事情也许简单多了。人家不是常说:君子不夺人所爱吗?如果那个姓褚的是个君子的话,那她就不用那么勉强的嫁给他了。

  唉!这一切的一切只能怪她太美丽了。

  果然……美丽也是一种过错。

  「是的。」这个女人刚才不是还说她没有男朋友吗?

  「好吧!那我有男朋友。」

  看他长得还不错,最起码还「像个人」……好啦!决定了,她吃亏一点,就选他当男朋友好了。

  「谁?」褚政阳随口问道。

  「你!」

  「我?」

  「没错,就是你了。」钟佳鸳笑得贼贼的,「我决定赖定你了,如果有男朋友就不用嫁给那个褚政阳的话,那你忍着点!」她拍了拍褚政阳的肩膀,「等我成功退婚之后,我一定会补偿你的损失的。」

  她在利用他?

  这个白痴的女人竟然打主意打到他的身上来了,有趣!也许他可以看看她要怎么利用他!

  *****

  「喂!女人,听说你要嫁给你们那个什么门主是吗?」钟佳鸳的好友郭馥霖问道。

  这真是本世纪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了,天知道郭馥霖得到这个消息时,足足笑趴在床上三十来分钟……

  别人结婚不稀奇,重点是--钟佳鸳要结婚了。

  这个佳鸳一向信誓旦旦的说,要嫁也要等四十来岁才嫁,没想到才眨个眼而已,她就四十岁了,啧啧……可真是「光阴似箭」、「岁月如梭」啊!

  「哪有?那只是可能而已!」钟佳鸳拍了拍郭馥霖的肩膀,「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那么衰的人吗?」

  「是很像!」郭馥霖十分不给面子的爆笑出声,「你这个人天生注定就是衰到底,还记得以前我们两个去逛街的时候吗?那里就是有一根电线杆,而你可以这么走着走着就撞上去,这还不叫衰吗?」

  「你这样还算是朋友吗?拿几百年前的事情来糗我!」钟佳鸳不悦的踹了郭馥霖一腿。

  「就因为是朋友才会这样咩,别人我才懒得糗她咧,而且本小姐所说的话是真言耶,一字千金你不知道吗?」郭馥霖揉揉被踹的屁股说道。

  「你说的是废言啦!」她挥了挥手。

  「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废人了?」就是废人说的话才会是废言,不是吗?

  太可恶了,竟然暗指她是个废人,人家她好歹对社会还是有一点贡献!

  「对了!你是真要嫁给褚政阳吗?」郭馥霖再次问道。

  「才不呢!我现在在想办法甩掉这桩莫名其妙的婚事。」钟佳鸳摇了摇头,腿跷到了桌上,看起来颓废极了。

  「喂,女人!这张桌子是我新买的耶,你竟然这么的凌虐它?!」郭馥霖十分不舍的说道。「这张桌子可不便宜耶,快将你的腿给拿开!」

  「我又没有凌虐它,只是拿来垫脚而已嘛。」钟佳鸳辩解。

  「是吗?哼!不过说真格的,我也不想你这么早嫁,我还没开始存*****钱,最近手头又比较紧,如果你现在要嫁人的话,*****就得拿少一点。」

  「啐……我都说没有要嫁人了,你唠唠叨叨的说一堆做什么啦!你可不可以关心一下你朋友啊?」 。

  果然……郭馥霖真的是酒肉朋友。

  「我没有吗?我一直很关心你的动向--」她真的觉得冤枉极了。

  「快啦!帮我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办法,让我可以不用嫁给褚政阳,我一想到要嫁给褚政阳,就一个头两个大,而且我今天是偷偷的跑出来,想与你商量对策的,那里的门禁很森严。」钟佳鸳说道。「你听到这些多少要有点感动吧,我可是突破重围才能来见到你呢!」

  「是吗?唷唷……好感动喔!对了,你看过褚政阳吗?」

  「没有!」钟佳鸳摇了摇头。

  「奇怪,你们不是同住一个屋檐下吗?怎么会没见过褚政阳?」郭馥霖十分的怀疑。

  「就是没见过咩!」

  「好啦,你就嫁了嘛,也许他是个要死不活的臭老头,一兴奋起来,说不定就得了『马上风』,一下子就嗝屁了,那你就变成富婆了。听说你们门主资产不是有上亿吗?哎呀……日子忍一忍就过去了,他若真的鸣屁了,你的春天就要来临了啊,这投资报酬率之高是任何投机行业都比不上的。」

  不过这个是很不保险的,若是对方老当益壮,那她就得为她的好朋友哭泣了。

  「才不要,别以为每个女人都像你一样死爱钱。」钟佳鸳对郭馥霖扮了个大鬼脸。

  「谢谢喔!我就是铁母鸡,怎么样?咬我啊!」郭馥霖吐了吐舌头,「说真格的,你有什么对策?」

  「对策?」钟佳鸳想了下,「我是没什么对策,不过我找了个男朋友。」

  「找了男朋友?哇哈哈哈……」郭馥霖爆笑出声,「你会有男朋友?天!我真该为那个可怜的男人哭泣……」她不停的摇了摇头。「你这种男人婆会有人想要吗?」

  「喂,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?」她用力的瞪着她,觉得自己被侮辱了。

  「就是字面上的意思,伟大的钟佳鸳小姐,可以告诉我那个可怜的男人叫什么名字吗?竟然可以忍受你这样的荼毒与摧毁。」

  「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。」钟佳鸳摇了摇头。

  「哇咧,你不会是想男人想疯了吧?随便在路上找个看得顺眼的男人,就将人家给扛到Hotel给做了吧?」

  「去!我才没有,请别这么看得起我好吗?」钟佳鸳用力的瞪着郭馥霖。「你以为这么瘦小的我,可以轻易的将男人扛到Hotel吗?」

  「人不是在情急之下,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吗?不是有个新闻,说在国外有人家里头发生火警,结果那个人竟然可以把冰箱从十多楼般下来。这种应该与狗急跳墙没什么两样吧?!

  「吱,不过那个男人似乎是褚政阳的跟班吧?长得还不错,像个人!」

  「既然还像个人不就好了吗?」郭馥霖耸耸肩,最起码不像鬼那么吓人。

  「但是……」

  「你很想退婚,对吧?」

  「廖言!」钟佳鸳啐了郭馥霖一声。

  「告诉你一个办法,你就爬上那个男人的床,一般男人怎么能忍受自己的未婚妻与别的男人有染呢?」郭馥霖说道。

  「爬……爬上他的床……」钟佳鸳开始结巴了起来,「我……我为什么要爬上他的床?」

  「笨女人!十分钟的痛苦总比十几、二十年的虐待来的好吧?」

  「是没错!」钟佳鸳点了点头。「但是你怎么能确定他只有十分钟的力呢?」她好奇的问道。

  「这个我们就别讨论了,你就忍一下,给他『坐』上去不就得了?」郭馥霖拿起了桌上的茶,啜了一口。「管他几分钟,总比浪费了你一辈子好吧?」她笑道。

  「这……这真的没问题吗?」

  「是啊!而且我想一般男人是不会拒绝的,主动送上门的,岂有不要的道理!怎么样?考虑看看!」

  「还有没有别的办法?」钟佳鸳十分迟疑,毕竟她可是个「淑女」耶,叫她做这种事,未免太.....那个了吧!

  「没了!」郭馥霖挥了挥手。「你自己考虑看看好了。」

  *****

  回家到了自己的房间,郭馥霖说的话,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的脑中徘徊不去。

  该死的!她到底该不该照做啊?

  这么做真的好吗?万一她照做了,而褚政阳恼羞成怒,反而要对付她全家的话,那她要怎么办?

  「该死的!」钟佳鸳不停的咒骂着。还是逃跑算了?她脑中又升起了一个念头。

  但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?说不定现在她周围都有人在监视呢!那她到底要怎么办?

  真的好烦恼啊……

  就算要诱惑那名褚政阳的走狗,她又要怎么诱惑?难不成全身脱光光的躺在床上,嘴巴中喊着:「快啊……快来吧……」

  有反应是还好,但是万一他没有反应呢?那她不是糗大了吗?

  虽然好友说的没有错,有女人主动送上门,男人岂有不碰的道理,但是她怎么看他都像是对门主「死忠派」的,所以他很有可能不会碰她。

  烦躁的甩甩头,她下了床,然后找到了管家。

  「这里有什么好玩的?」她现在必须去找一些事情来娱乐自己,否则她真的会烦躁到让自己崩溃。

  「小姐,你所谓的好玩是指什么?」管家不解的问道。

  「当然就是一些有趣的地方,或者是好玩的东西了。」

  「嗯……小姐,你除了温室花园不能去之外,其他的地方都可以去。」管家想了一下便说道。

  温室不能去?

  钟佳鸳紧皱着眉,「为什么不能去?」她好奇的问道。

  「这……其实原因我也不太清楚,不过少门主有交代,那里不可以让人进去的,甚至连我也不能进去。」

  怎么这么奇怪?不过,越说不能进去,她就越想去,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嘛!她看着管家的表情,她怎么觉得她的样子应该是知道,只是不想吐露实情,也许另有隐情也说不定。

  「好!我会记得的。」钟佳鸳点点头,打算趁没人之时,再去那个温室看看,看里头到底埋藏了些什么东西,抑或是种了什么名草名花。

  「那就好。」

  *****

  「女儿,你怎么有空回来?不用留在那里和门主培养感情吗?」钟雄看着走入屋内的钟佳鸳问道。

  「在那里无聊咩……」钟佳鸳回到家,坐在沙发上跷起了二郎腿。

  「为什么无聊?」钟雄好奇的问道。

  「我根本就找不到那个褚政阳,你要叫我和他培养什么感情?笑死人了!」钟佳鸳挥了挥手,难不成要叫她对空气培养感情吗?

  「你找不到门主?」钟雄皱着眉问道。

  「是啊,就是找不到人啊!搬进去一个多礼拜了,我连褚政阳长什么样子,都没有看过。」

  「不过我听说他这阵子都在他私人别墅啊,根本就没有出门。」

  「怎么可能?我从头到尾,就只看到一个留着长头发的人妖,四处乱走动而已。」

  其实称那名酷哥叫人妖是过分了一点,但是他那过腰的长发……唉!她忍不住的叹息,真的是人妖啊--一个在人间魅惑人心的妖孽。

  「留长头发?」

  「是啊!长得虽然酷,但是总是给人一种邪魅的感觉。」她点头说道。

  「你有没有对他说出什么不敬的话?」钟雄连忙说道。

  「没有啊!老爸,你做什么这么紧张?」钟佳鸳不解的问道。

  「你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吗?」

  「当然不知道。」钟佳鸳摇头。

  「他就是门主。」

  「怎么可能?」钟佳鸳不相信的说道。

  「真的。」钟雄重重的点着头。

  「整个苍狼门上下这么多人,就只有褚政阳一个人留长头发而已吗?」

  这不可能吧!难不成他们还有规定发型,一线成员留西瓜头、二线留飞机头、三线得光头?!

  「当然不。」

  「不然你怎么可以这么肯定,对方一定就是褚政阳呢?」

  她还是不相信他就是褚政阳,要是他是褚政阳的话,他没有必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啊……

  「这是直觉。」

  「老爸,只有女人才拥有直觉好不好?一个男人别和人说什么直觉了,这可是会惹人发笑的。」她皱了皱鼻子,不屑的说道,根本就不相信她看到的那个人就是褚政阳。

  「女儿啊,我只是照着你的形容告诉你,对方有可能是谁而已,你的反应不用这么大。」

  「不可能。」她还是不相信。「反正我就是不相信他是褚政阳。」

  「为什么?」

  他真的搞不懂为何女儿这么固执,明明就告诉她,她遇到的那个人就是新门主了,她还不相信。

  「没有为什么,这是女人的直觉。」

  「好吧!既然你这么坚持的话,我当然也没话说,你可别到最后才相信他真的是褚政阳。」

  「呸,他若是褚政阳,我跪在地上向你磕头。」

  「我等着。」他几乎可以预见她这个自尊心奇高的女儿,跪在他面前,向他磕头的模样子。

  「我要在家里住几天。」钟佳鸳开口说道,不想回那间毫无人气的房子。

  「不行。」他二话不说便拒绝了。

  「为什么不行?」她扬高了声音,「这里是我家耶,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住几天啊?」

  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,三个月期限未到,不准你回家住。」

  钟佳鸳咬紧了下唇,哀怨的看着她父亲,没想到自己竟然连住在家里头的权利都没有了,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啊……为什么她的人生会从彩色一下子全变成黑白的呢?

  她好恨、好恨啊……

 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为那个姓褚的,要不是他的话,她会这么可怜吗?

  要是让她遇见他,她一定会狠狠揍他二十拳以消心头之恨!

  拿起了自己的包包,她再度开了口:「真的不能住在家里?我给你三十秒的时间让你考虑。」

  「不行。」钟雄还是十分的坚持,「快回去吧!」

  「老爸,你都不怕自己的女儿被人白吃,然后别人又不负责,我变成残花败柳哭着回来吗?」

  听到钟佳鸳的话,钟雄忍不住大笑了几声,「你被人白吃?!」

  「当然了!一般父亲不都会烦恼自己的女儿住在男方那里,要是不小心被人给怎么了的话.....」

  「这一点我挺放心的,因为我比较担心你对人家怎么了。」

  「啐--」再谈下去也没有意义了,她气冲冲的转身离开这个没有半点温暖的家。 好无聊、无聊、无聊……

  褚政阳住的地方还真的不是普通的无聊,虽然地大、房子大,而且还有前后庭院,不过 她真的不晓得在这里可以做些什么。

  当然了,像他这么有钱的人……

  没错!据她父亲说,他们东部门一个月交给门主的,差不多就将近六千万,哇咧……那他一个月就有将近两亿四千万的收入!

  想想实在太不公平了,他成天没事干,为何可以拿这么多的钱呢?

  他的富有由他的房子可以看得出来。

  也许就如同郭馥霖所说的,嫁给他没什么不好的,忍个几年,只要褚政阳一嗝屁的话,她的春天就来了。

  啐……她怎么会突然想起郭馥霖的话啊?果然人在太无聊的时候,总是会想东想西的。

  她用力的摇了摇头,要自己将那莫名其妙的想法全都赶出脑子外,她是绝对不会嫁给褚政阳的,绝对不会!

  钟佳鸳的视线四处乱看着,整片墙的电网电视、立体音效,所有的摆置都是最先进的设备,原本她还认为挺新鲜的,不过新鲜过了,就开始无聊了。

  坐在庭院里头,她的双眼四处张望着,好不容易被她发现了宝。

  宝?!

  其实只是一棵结满了龙眼的龙眼树而已,她当下决定要去摘龙眼。

  她没有特别爱吃龙眼,只不过她真的是太无聊了,所以才会兴起这个无聊念头。

  顺便趁这个机会,好好的放松一下自己紧绷的情绪。

  搬了梯子,她爬到树上摘龙眼。

  「喂……小姐你在做什么?」

  她的视线移向了声音的来源,就看到围墙外头停了一辆宾士车,车窗放了下来,可以看清楚坐在车子里头的,是一个长相十分温文儒雅的男子。

  一个声音自围墙外头传进了钟佳鸳的耳朵里头。

  「你看不懂我在做什么吗?」

  这个动作平常人都可以看得懂吧?这是她与平常人不同,摘龙眼的动作特别的优雅……

  「不太了解。」一个女人爬到树上要做什么,他怎么会知道呢?

  听到对方的回答,钟佳鸳忍不住摇了摇头,连摘龙眼都没有看过.....可怜唷!

  「我在摘龙眼。」既然他是真的不知道的话,那她就好心一点告诉他,她到底在做什么好了。

  「原来是在摘龙眼啊!」斯文的男子笑笑,「要不要我帮你?」

  他从没想过在那个院子里摘龙眼,而且要不是听到她说在摘龙眼,他也想不到他老哥的住处竟然有龙眼树!

  「你要怎么帮我啊?」

  她挑了挑眉,可不认为这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斯文男子,可以帮她半点忙,更何况他可能只是看到她在爬树,好奇的停下车子而已,他根本不知道这里是黑道门主的住所,还是不要害人比较好。

  「我进去帮你捡龙眼,你摘好了龙眼往下丢,我就在下面捡就行了,不过你可得小心一点,跌伤了,可不是开玩笑的!」

  「捡龙眼?你要怎么进来啊?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?」据她所知,围墙的四周可是戒备森严,除了有守卫二十四小时轮流戒备之外,还有最新的隐藏式摄影机,别说是个人了,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。

  「不太晓得。」

  「不太晓得?既然你不太晓得的话,给你一个良心的劝告,你还是别进来的好。」免得被砍成了八块,最后连渣渣都不剩。

  「是吗?这算是忠告?」

  「没错。」她点头,不停的剪着成串的龙眼。看这个龙眼这么大,不知道会不会甜、有没有虫虫……她在心里头想着。

  只见那男子轻易的便翻过了两尺高的围墙,并且站在钟佳鸳的下方。

  「你--」

  「我不是说过要进来帮你捡龙眼吗?」他拿着塑胶袋,开始将散落一地的龙眼装进袋子里头。

  「你不知道这里是哪里,还敢这么冒失的闯进来;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啊?」

  对方是好心,她可不能这样就让他的小命给丢了啊……钟佳驾慌张了起来,她一双眼四处张望着,就怕一不小心守卫出现!

  「没关系。」

  「你快离开这里啦,这里不是你可以随便进入的地方啦!」她急急的说道。

  「这里是住着豺狼虎豹吗?不然你怎么这么担心啊?」他笑笑,看着站在树上的钟佳鸳,「你小心一点,可别掉下来了。」

  他看过她的照片,知道她就是他大哥褚政阳的「未婚妻」,听底下的人说,她已经搬进大哥的住所,今天他正好有空,所以特别来看看钟佳鸳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。

  但,他万万没想到,他们是以这种方式见面的,一个大小姐竟然爬龙眼树摘龙眼,这也算是奇闻一桩了。

  不过看她这么担心他,他是觉得她还挺善良的!

  「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哪里啊……」

  她真的很想告诉他,这里是比龙潭虎穴更危险、恐怖的地方,可是基于她父亲是四部之长,所以她有些事还是不能说。

  他要是再不走,这里就会是阎罗殿了!

  现在摘龙眼的兴奋心情已经全都没有了,钟佳鸳一颗心全部系在欧耿赐的身上,并不是况她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感情,只是她不想见到出了人命。

  「我都说没关系了,看一个女人摘龙眼挺特别的,所以我也一起来捡龙眼,大家一起玩,这不是挺有趣的吗?」

  「先生,命比较重要吧!几颗龙眼比不上你的性命来得重要吧?」

  「你这么关心我?」她该不会迷上他了吧?见到他,十个女人有八个会迷上他,欧耿赐向来都知道他是女人喜欢的类型。

  「我是关心你的命啊!」钟佳鸳给了他一个白眼,看他那个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。

  嗯……原来是猜错了,她只是怕他的小命不见了而已。

  「小心、小心,那枝树枝太细了……你换踩别枝吧!」欧耿赐大声的向钟佳鸳说道。

  「你现在还有空关心我,你快走吧!」

  她不停的向他挥手,欧耿赐对她说的话,她根本没有心情管了,一脚就踩上了那根细树枝……

  如女人手臂的细树枝无法承受钟佳鸳的重量,「啪」的一声断裂!

  眼看钟佳鸳由将近三公尺的高度掉下来,欧耿赐连忙去接住了她,而惨事就这么发生了.....

  *****

  「你手是怎么了?才多久没见到,你就变成残废了?」褚政阳及欧耿赐两兄弟坐在北部所经营的酒店VIP室里头聊着天。

  两人身旁都有着两个美女在一旁服侍,这间酒店的人并不晓得他们两人的身份,只知道他们拥有某种特权,可以出入顶级VIP室而已。

  「你看不出来吗?」欧耿赐苦笑着。

  他估计她差不多有五十公斤重,不过由高处掉下来,他要接的可不只是五十公斤重的人而已。

  于是惨事就发生了!他的手因为抱住从树上跌下的钟佳鸳而两手骨折,打了石膏。

  「我问你的手怎么会这个样子?」褚政阳轻啜了口威士忌,再问了一遍。

  「打了石膏了。」欧耿赐有些哀怨的说道。

  「原因!你知道我想问的是原因吧?」褚政阳冷冷的说道。

  他可不会以为欧耿赐的双手是因为被仇家追杀,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妁。

  他们在上位的人,身旁最起码都会有两个贴身保镖,再加上从小就有学习武艺,受伤的机会根本就是微乎其微的。

  「原来你是要问原因啊……」他笑笑。「这是为了接一个偷摘龙眼的龙眼妹而弄的。」

  「偷摘龙眼的龙眼妹?」他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,他不认为欧耿赐有这种雅兴去帮人摘龙眼。

  「是啊,你要不要吃?我可是带了一点龙眼来给你!吃吃看吧。」他将装着龙眼的袋子递给了褚政阳。「就算你不喜欢吃,还是多少吃一点吧!这可是你弟弟辛辛苦苦捡来的。」

  是啊,为了几颗龙眼让自己的手变成了残废!

  「龙眼在哪里摘的?」

  「你家。」欧耿赐回答。

  「我家?!」他的声音变了些,「我不记得我有请人来帮我摘龙眼。」

  他当然不是那种会刻意种龙眼树的人,那棵龙眼树是他随手乱丢几颗龙眼籽所长的。

  能长这么大甚至还能结果,坦白说,他还真的有一点意外。

  「别这么生气……你一定是认为有歹徒侵入你家对不对?其实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,你住的地方戒备森严,平常人是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可以溜进去,更何况为了摘几颗龙眼,赔上自己的性命,这不是很划不来吗?」

  他将龙眼剥了壳放入了口中,没想到他大哥种的龙眼,味道还挺不错的,下次他自己也去摘好了!

  「大哥你真的不吃吗?挺甜的而且没虫。」

  「摘龙眼的人是谁?」他大概可以猜到那个小偷是谁了。

  「大哥,我不认为以你的资质会猜不中对方的身份。」

  「钟佳鸳?」他轻声的问道。

  「是啊。」他点头,「长相普通、身材普通,个性还挺好的,她还一度担心我会被守卫发现了,不过说实在的……爬树的模样有一点像男人婆。」

  「下次别救她了。」

  「为什么?」他不解的问道。

  「要爬上龙眼树摘龙眼当然可以,不过要先掂掂自己的斤两,免得麻烦了别人。」他闭上了眼看起来十分的冷血,钟佳鸳的死活一向与他无关。

  「我解救大嫂不算是义举吗?」

  「何不让她摔死?而且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过门变成你的大嫂了?」

  「不想娶她也不用这么残忍吧,我自认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。」看来他大哥真的很厌恶这个硬是送入他家门的女人。

  「你也不是慈善者不是吗?」他讥讽的说道,「我们可不是什么大善人!」要是大善人的话,他们就不是什么苍狼门了。

  「也对,大哥你说的对。」他点点头,「你真的不要吃一口龙眼吗?挺甜的。」

  *****

  「喂喂……无名氏你回来了啊.....」

  由于他从来就没有告诉过她姓名,所以她就用无名氏来称呼他!好几天没见到褚政阳,钟佳鸳一见到他出现,就连忙迎了上去。

  前天,那个好心帮她捡龙眼的人,在两手骨折之后,马上被守卫给带了出去,她好担心对方怎么了,想从守卫那里问出他的下落,却什么都问不到。

  于是,她将脑筋动到褚政阳的身上,看他这个样子,阶级应该比较高一些,她或许可以知道那个好心人现在到底怎么样了!

  「嗯哼!」他冷哼了声,看也不看钟佳鸳一眼。

  没想到她这么瘦小,竟然还敢去爬龙眼树……他该为了她的勇气而喝彩吗?

  「你……你……你等一下……」见到他漠视她的走开,钟佳鸳连忙跑到他面前站住,「你有没有听到我在和你说话啊?你这样的举动是非常不礼貌的!你知道吗?」

  这个人的父母亲是怎么教的啊,别人在对他讲话,他竟然可以这么没礼貌的转身就走?!

  他停下了脚步,看着身高仅到他肩头的女孩。

  「有事?」他一向惜字如金,不多言。

  「当然有了,如果没事的话,我找你做什么?」

  「找我?」

  「我想问你一件事,希望你可以告诉我。」

  「说。」

  他没有站着和人聊天的兴趣,走到了沙发前,他坐了下来。

  「我问你那天那个好心帮我捡龙眼的男人怎么了?」她急得很。「你应该知道他被带到哪里去了吧?」

  「捡龙眼?」

  他当然知道她说的人是谁,欧耿赐已经和他说过之前发生的事情。

  「是啊!好心帮我捡龙眼,却被我压伤的人,他那天被守卫带走之后,就没再出现了,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?」

  「我想,你想问的是,他究竟是生是死对吧?」他嘴角露出了残酷的笑容,「你想问这个就坦白一点。」女人就是这样惹人厌,什么话都不坦白说清楚,总是这么支支吾吾的!

  「呃……嗯……」她点了点头,「没错!」

  「你以为擅闯苍狼门门主住所的人,可以全身而退吗?」他故意这么说,「你心里头是在冀望些什么?」

  钟佳鸳的眼睁得大大的,「不会吧,你的意思是说他已经……」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比。

  好可怜,因为摘了几颗龙眼就丧命了,呜呜呜……她对不起他,虽然她早就有警告过他了,可是一想到他可能连命都没有了,她就有点愧疚。

  「你觉得呢?」

  「可是他又没有做出什么事,怎么可以因为这样,小命就没有了呢?」佳鸳为了欧耿赐感到不平,「苍狼门草菅人命,这是不对的。」她内心开始愤怒了起来,「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?」

  「你说得好像你不是苍狼门的一员。」

  「我本来就不是了。」她从头到尾就没有人什么苍狼门,她只是刚好比较倒霉生在那个家而已。

  「你再说一次你不是!」

  「我不是。」她大声的说话,这句话不只是在说给褚政阳听,同时也是在说给自己听。

  「据我所知,你父亲不是四部之首吗?他就只有你一个女儿,以后你还是得世袭他东部之长的位置。」

  「我不接!」

  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,这是何等残酷的一个帮派啊,她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继续生存下去呢?

  「那个人真的已经死了吗?」

  「你认为他死了他就是死了,你若是认为他还活着他就是活着。」

  这算是什么回答啊?

  「他只是好心要帮我捡龙眼而已,又没有犯下什么活天大罪,你们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判他死刑?」

  「有没有犯罪,苍狼门自有定夺,不需要你来为他辩解什么。」他闲散的说道。

  「褚政阳呢?」

  「嗯?」

  「我要见他!」

  她十分不满,这么一个没有人性的帮派之主,她要好好的教训他,让他知道他并没有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。

  「有事吗?」

  「反正我就是要见他!你是他的跟班,应该知道他去哪里了吧!」虽然他从未表明过自己的身份,可是钟佳鸳一向想象力丰富,所以很自然的就将他想象成褚政阳的跟班。

  「我不知道。」他摇头,「如果你见他的目的,就是想批评苍狼门的作风,我建议你还是省省口水,有些事情轮不到你管,更何况你刚才不是说过了吗?你并不是苍狼门的一员!」他冷笑着。

  「这……」她被褚政阳堵得说不出话来,一时之间哑口无言。

  「而且他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能见的,就算是你那四部之首的父亲,要见他也得要等通报。」

  「可是苍狼门不应该这么残酷啊,这种血腥的做法应该要废止。」

  「门规就是门规,若是随随便便的人都可以出入褚政阳的住处,我想他也没有多少时日可以活了!」说完,他便上了楼。

  虽然明知道他说的有道理,可是钟全鸳还是很难接受,这样一个残酷的人,她要怎么和他过一辈子!

  就算她想不开答应嫁给他了,万一她不小心翻动了什么机要档案,那她的小命是不是也要这么挂掉了?!

  越想她越觉得乌云罩顶,也认为这种地方真的不是人待的,她要想想办法才行。

  *****

  摘龙眼是吗?

  褚政阳在自己的房间里头,看着监视器所录的影带,透过电视的播送,将钟佳鸳那日摘龙眼的情况完整的播放了出来。

  起先就看到她无聊的晃动着自己的腿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接下来就看到她走到龙眼树底下抬头往上看,之后便搬来了梯子。

  只见她利落的爬上了树,然后开始摘着暴垒的龙眼,接下来就是耿赐的出现!

  他的嘴角露出了个嘲讽的笑容,也许耿赐不应该这么多事的救了她。她要是怎么了,或许他就可以少处理一个麻烦。

  娶她?

  他当然知道这是他父亲的希望,也只有他父亲能主导这整件事情。

  但他是不会让他父亲如愿的,这个老狐狸别想控制他!

  不过刚才她气极的样子,还有一点吸引人。

  她的五官虽然不美而且平凡,不过那盛怒时双瞳散发出来的眸光,让他一度被她给深深的吸引住,甚至移不开自己的视线。

  吸引人?

  他为自己突来的想法觉得好笑,只是一时而已吧……那只是他一时被她所迷惑而已。

  是啊……他一向最厌恶顺从别人的命令做事,就算那个人是他父亲。

  就因为这样,他更不可能会看上钟佳鸳,甩了甩头,他切掉了电源,不想再去想这些事情。
 坐在龙眼树上,钟佳鸳心里头一直在想着,到底要如何才能见到褚政阳。

  原本她是想透过那位「无名氏」,不过对方似乎不怎么搭理她,让她很无奈。

  虽然她曾要那个无名氏当她的男朋友,可人家似乎对她没有什么兴趣。拿热脸去贴冷屁股的结果,就是浇熄她一肚子的热忱。

  她的脚不停的晃啊晃的,心里头莫名的郁卒了起来,三个月对她来说,真的是太过漫长了一点。

  双眼随便乱看,让她发现到围墙外的草丛里有人,正鬼鬼祟祟的在那张望着。

  难不成是要对苍狼门不利的人吗?

  她应该不要管的,毕竟苍狼门怎么样都不关她的事,她可是和苍狼门有任何的瓜葛,原本她心里是这么想的。可是……

  据我所知,你父亲不是四部之首吗?他就只有你一个女儿,以后你还得世袭他东部之长的位置……

  一想到昨日那个无名氏所说的话,她那个小小的责任感竟然又冒出了!

  身在四部之家,她似乎摆脱不了成为苍狼门一员的命运,而且若是苍狼门怎么了的话,她父亲也很危险……

  她心里头不停的衡量事情的轻重,最后她投降了!

  「就当是我这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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